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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历史如何预示未来

发布时间:2018-09-21 10:35:54    作者:    来源:中国保险报网

作者:(美)罗伯特·L.凯利

翻译:徐坚

出版:中信出版集团

时间:2018年7月

定价:58元

□赵青新

罗伯特·L.凯利曾任美国考古学会会长,美国怀俄明大学人类学系教授,学养深厚。其近作《第五次开始》却无意于艰深研讨,而“有意保持短小、愉悦,有时甚至轻松”,并在表述史前史时有意将它与我们的当下和未来相提并论。

冰箱、电视、青霉素;真空管、电脑、云网络;人口爆炸、国家间合作、自动驾驶汽车、私家无人机……很难想象,与它们有关的大段描述会出现在一部考古学论著里。《第五次开始》抛出了一个宏大的问题:600万年的人类历史如何预示我们的未来?

史前史研究的核心矛盾就是,对过去的了解由于证据的缺乏和搜集的难度,不得不依靠想象力的补充,但也正因为史前时代与今相异,因此必须避免把当今世界的经验生搬硬套进史前史的背景。

假如有一台时光机能够回到史前……凯利讲了一个故事:意大利的阿尔卑斯山山顶发现了一具男性裸尸。放射性碳同位素测年推定这个被称为“奥茨冰人”的男子大约死于5100年前,即欧洲新石器时代)晚期。根据这具尸体的各处细节,比如牙齿、骨骼、服饰、肠道残留物、疤痕等,考古学家逐渐还原了奥茨冰人的形象,甚至推测他死于熟人谋杀。凯利说,如果有时光机,就能回去指控凶手了。

这是考古学吸引大众之处。可是,考古学家只能研究过去的物质遗存。看到诸如奥茨这样过去的个人,是一种很大的幸运,但仍然无法系统重建宗教、宇宙观、亲属称谓或者任何人类文化更为抽象的侧面,它们只能间接地表达在考古发现的遗存上。然而考古学家实际上不仅仅对物质感兴趣,他们更关心这些物质诉说了过去人类社会怎样的组织内容。

史前史很大程度上就是探究像“我们”一样的人的状况。人与人或人与世界其他要素之间的关系,贯穿在凯利所说的四次开始的历程里。19世纪中期,有关进化论的辩论,改变了人类的世界观,连起了“过去”和“现在”这两极的叙事主线,而拉紧连线的拉力则取决于我们对这两极的理解。“第五次开始”意味着我们进入“人类世”,意味着人类在人与世界的关系中处于主宰地位,科学技术空前飞跃、文化思潮复杂变动,民族认同与个人身份危机……过去缔造了现在,而现在将如何缔造未来呢?就考古学所依据的漫长的时间维度而言,在后世的考察视线里,我们每个人也都可能是奥茨,未来的人类会如何看待21世纪呢?

作家威廉·吉布森在小说《神经漫游者》里创造了一种“交感幻觉”,用来描述人、机器与信息之间的互动方式。我想这显示了未来的一种关系,它是虚拟的,又是实在的。新的“关系”不断出现,不断改变。大多数人以技术界定未来。作为考古学家,凯利说他更关心人类组织,关心人们如何相处上的变迁。贫穷、种族主义、性别歧视、气候变迁、圣战组织……这些问题看上去难以改变,然而600万年的人类历史揭示了一个常识:世间万物,从无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