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星
有位叫布莱耶尔的美国人写过一本叫《头发的历史》的书，他在书中开篇说：“世世代代的艺术家都沉浸在对头发的兴趣中，争先恐后，希望抓住头发令人难以捉摸的种种特质。有时候一幅画中的头发就跟模特儿唇角的一抹微笑一样难于捕捉，发丝中闪烁的光芒或头发随着模特儿身子移动时的样子，都那么不可捉摸”。
我是一个始终对头发着迷的人，似乎这成了对我自身艺术家称谓的确认，增添了几丝自信。
其实对头发的着迷，也就是对女人的着迷。因为男人本身是没有头发的。《圣经》上也说：“凡男人祷告或是讲道，若蒙着头，就羞辱自己的头；因为这就如同剃了头发一样。”“女人有长头发乃是她的荣耀，因为这头发是给她作盖头的。女人祷告或是讲道，若不盖头，便是羞辱自己的头”。
成方圆最初唱歌的时候，留过长发，甚至马尾辫，但后来便一直留起了短发，用她自己的话说：图一个“精神”。
短发就成了《圣经》中所指的是对头发的一种“蒙盖”。有什么比一个女人茂密的头发更美？但《圣经》上说，这是女人不完美的象征。因为当女人向大地低下自己的头时，当她浓密的头发几乎触及到地面时，看上去就像是她逐渐固定在地上的花朵的卷须。但头发在世俗中，既是女人的美，也是女人的力量，因为她迷惑了男人。女人有多少根头发，就有多少根进入内心世界的路径，让无数的男人在其中迷失。
成方圆的短发形象，从一开始便成为了一种事先的约定俗成的形象暗示，那便是清纯与大方。她的成名可以说最早也是从“头”开始的。那一头且短且直的黑发，像一块舞台的幕布，时而敝亮，时而遮蔽着她内心世界，况且那时还没有“拉直”一说。
目前的成方圆，虽然还是短发，但有了明显的变化。蓬松、开放，甚至有些张扬，据说这种发型名为“锡纸烫”，一缕缕微卷的头发，闪动动着几许摇滚和时尚的清爽感觉。
这种一反昔日清纯形象的变化，让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感到几许陌生。
成方圆是歌坛上的常青树。演唱生涯已有二十多年。人们其实内心还是渴望成方圆的变化的，常青树就要生长和创新，才能成为长青树，那我们为何对她的变化有陌生感呢？
因为我们几乎没有对其他同时代歌手延续的参照物，与成方圆一同出道的郑绪岚，甚至之后的毛阿敏等一大批歌星们几乎都以绝迹，她们的变化与否，我们不得而知。因此，成方圆的变化只能和她自己对比，便会成为被放大的印象。而且她又不是唱一辈子“马儿”独曲的马玉涛。
其实，成方圆头发的变化也是她自然而然的呈现。成方圆本是一个双重性格的人，应验了她的名字，时而外方内圆，时而内圆外方。
她早年清纯打扮的形象唱着校园歌曲，一下吸引了人们的注意。但是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弹着吉他，偶尔唱上一曲《一无所有》的她，还会让那么多人喜欢她吗？
对于外表纯净的她，那把吉他就是她内心狂野一种的暗示。如今她头发有些“爆炸”，也是她内心更加平和、深厚的对比符号。
其实，对于成方圆来说，一直也是处于这样一种多元的状态之中。她外表单纯且大方，内心深沉且精致。她面对众多人的场子，可能临危不惧。但或许面对某一个人的尴尬，她倒无法应对，只能临阵逃脱。她不是没有“新闻”的人，但她是一个让别人无法开口讲她“新闻”的人！
基尔克果在《或此或彼》一书中论述神秘主义者时说“当单调的瞬间结束后，就出现了灿烂的瞬间，她的生活因此就在不断地改变。它肯定具有运动，但却没有发展。他的生活缺乏连续性。那是一种情感，那一种渴望，它的确在神秘主义者的生活中构成了连续性，无论这种渴望是针对过去还是针对未来。但是，事实上，情感以这种方式构成了那个有趣的时期，证明了缺乏一致性。神秘主义者的发展在形而上学和美学上是那么合格，以至人们不敢把它叫做历史，除非人们在同样的意义上说到一种植物的历史。”
对于像歌坛长青植物的成方圆，一直不紧不慢地生长着，永远处于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在她的新专辑中，歌词全部来自她自己的创作。似乎创作型歌手刚刚起步的她，一方面说明她已成熟内敛，另一方面也说明她的心态依然年青，并赋有提升的冲动。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保险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