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本页 打印 放大 缩小
0

人类与自我搏斗的身影

发布时间:2017-07-07 09:50:36    作者:胡艳丽    来源:中国保险报·中保网


作者:(美)凯文·阿什顿

翻译:玉叶

出版:中信出版社

时间:2017年4月

定价:56元

□胡艳丽

福克曼是首位“血管再生”理论的提出者,也是第一个将这一理论应用于临床医疗的外科医生,他拯救了很多受肿瘤折磨陷入绝望的人,他曾帮助失去了半个下巴,面部严重变形的五岁小女孩,恢复了健康美丽。他理应被称之为医学英雄,妙手神医,然而他却被同行称之为“江湖郎中”“疯狂的幻想家”,因“血管再生”理论的提出和应用,他更是收到了来自世人源源不断的敌意,人们拒绝给他补助金、他的论文被退,他忍受了各种诉讼、降级、含沙射影及污辱……

这些嘲笑福克曼,打击麦尔维斯的人是心胸狭隘的魔鬼吗?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创新,不肯接受新事务?

凯文·阿什顿在《被误读的创新》中指出这些人并非魔鬼,而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他们长着和我们一样恐惧新事物的大脑,“当某样事物是新的,我们的海马体很难找到匹配的记忆,它将不熟悉的信号发射给我们的杏仁核,这样会使我们感觉到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让我们感到危险,产生反感、厌恶,甚至是恐怖的情绪。这是一种先天的条件反射,因为数亿年的丛林生活,已经驯化了我们的大脑,陌生意味着危险。不确定性带来危机意识,令我们对新事物持有偏见,本能的进行反抗。

创新的旅程是如此艰难,但人类却在创新的路上一路披荆斩棘,从化石块为斧头,变泥瓦为容器,到蒸汽机的发明、信息化技术的大爆炸,人类文明的每一点进步都与创新者的努力紧密相连。没有不间断的创新发明,没有伴随创新发明而大幅提高的生产力,人类就不可能由走出非洲时的100万人口,变成今天超过70亿的规模。

综合书中所述,保守与创新是人类大脑中的一对孪生兄弟,保守来自于我们的动物属性,在一成不变中更有利于自身的安全,创新来自于我们的社会属性。在作为“社会人”的时候,我们宣传自己推崇创新,鼓励发明,欢迎改变;而在内心世界里,仍在做着一成不变的美梦,希望在熟悉的环境中,使用熟悉的事物,与熟悉的人交流,按部就班地执行相同的程序。比如,在很多企业、团体中,领导者宣称自己鼓励创新、乐于接受新事物,但组织中真正受到奖励的永远是那些遵从者,而不是花样迭出的创新者。企业中那些生产旧产品的车间,通常更受重视,而创新团队因得不到任何支持,孤立无援,创新往往夭折于“办公室政治”,而非牺牲于攻坚克难的旅途中。

在书中,作者反复强调,创新不是天才的专属物,大部分创造力强的人都并非天才,他们拥有普通的智商,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创造,在反复的失败中迎接下一次失败,“创造是起早贪黑的工作,在过程中很可能会遭受失败、删除、抹去,或拒绝,没有明显进步却又必须每天重复,并要坚持好几年。创造者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工作,最不能做的事是放弃”。坚持未必能成功,但中途放弃结果一定是一无所获。

著名的发明家詹姆斯·戴森,为了制造出一款能够正常工作、基于气旋的真空吸尘器花费了超过五千个样品,用时超过五年,在坚持不懈中终获成功,开创了一个价值数十亿美元的行业以及超过50亿美元的个人财富。但假如他半途而废,也许后人会得出一个结论,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许真空吸尘器就要再晚若干年问世,直到一位新的“无知无畏”者出现,延续并挑战前人的智慧。

需要说明的是,戴森的发明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不论是制造机器的原材料,还是一系列物理理论的运用,都不是戴森一个人从0到1的创造,而是大量利用了前人的创新成果。正如同今天在天空翱翔的飞机,可以探索太空宇宙的飞船,那是人类千万年文明层叠累积的成果,是无数次微小的失败逐渐累积起的巨大成功,甚至可以说那是人类集体智慧的结晶。

“创新没有捷径。路途是由许多步子组成的,它的形状不是直的,也不是曲的,而是迷宫那样”。迷宫的魅力在于千回百转之后,最后一刻的柳暗花明,豁然开朗。创新有着太多的迷途,但这中间最大的敌人永远不是技术与科学的瓶颈,而是人类自身对创新本能的恐惧,和盲目抵制。创新的旅途上,遍布着人类与自我持续不断搏斗的身影,面对未知、保持一颗初心,清空大脑里的固有成见,和模式化套路,也许你就是下一个乔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