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展目标该如何实现？

 
作者：（英）詹姆斯E.米德
翻译：蔡晓陈 谢英明 陈浏
出版社：机械工业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3月
定价：55元

机械工业出版社今年起将陆续推出诺贝尔经济学奖经典文库，将自1969年设立的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历年得主的代表作品，系统引介给中国读者。该文库首批推出的图书中，包括英国经济学家、1977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詹姆斯E.米德（1907-1995）所著的《聪明激进派的经济政策：混合经济》。米德1974年正式宣布从高校教职和研究岗位上退休，这本书实际上就是他对毕生经济主张的一番总结，聚焦于在确保实现社会平等和自由的前提下，推进经济改革，实现经济活力，并控制通货膨胀、保证充分就业。

这是一本对于中国当前经济发展和体制改革有着重要借鉴意义的作品。米德在书中第一章对经济政策的目标给予了界定，指出经济发展不仅要实现“（让人民活动）体面的生活水平、公平的收入和财富分配、个体自由、人身安全以及个人拥有参与决策的权利”等目标，更要协调这些目标之间内生的矛盾，不能单单追求其中一项或少数几项目标。米德是英国二战后经济改革的重要设计者，包括他在内的许多经济学家在参与类似的公共事务时都曾提到社会和经济均衡发展的重要性，但后发国家往往更容易聚焦到工业化国家带动经济快速发展的局部经验，常常忽略社会发展以及经济发展公平性等要求，这影响到经济增长的持续性可能，并将带来显著的社会转型代价。在中国，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全会都强调要深入推进经济体制改革和社会体制改革，国家各部门和各级地方政策导向更趋向于追求社会公平，这与米德的基本观点是相合的。

米德也指出，经济政策和经济改革，需要首先致力于“将自由竞争性市场运行中一切不必要的限制力量剔除掉”，但他也同时指出，政府干预相当必要，在有助于维护和改善市场秩序的前提下，通过具体的政策手段会起到市场所不能替代的作用。为此，米德专门论证了需要政府进入并干预问题的几类具体情况。十八届三中全会也提出，经济体制改革要“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

在米德看来，政府干预经济的重点项目，或者说主要着力点，正是控制通货膨胀，比如，通过预算和货币政策来稳定商业和服务货币支出的总体水平，来进行财政干预，还要对市场变化的其他一些情况作出反应，尽可能避免失业和资源浪费。书中第二章具体就如何控制通货膨胀阐述了政策建议。米德特别提到，稳定通胀，如果政策实施较为紧促，将难以避免带来严重通胀，因而必须小心设计过渡期。

抑制通胀，也涉及对劳动力价格设计稳定机制。当代国家中，部分自然垄断行业多带有准公共性，从业者有意愿提高新进者的准入门槛，借以维持高薪并保持较快增长，将负担转嫁给消费者。米德特别提出，要打破这种局面，可以考虑部分恢复相关市场的竞争条件，引入竞争，确保经济中不会存在过度的权力集中。米德认为，即便是超大规模经营会显著降低成本的行业、产业，也仍然可能创造促进有效的竞争条件。

米德对于超大规模企业、大企业是相当明晰的，即一方面承认这类企业获得的行业集中度，主要由市场决定，并且为了一些行业、产业或公共服务的稳定，需要维持这样的集中度；但另一方面，经济垄断将抑制创新，并损害公共利益。米德在书中的相关表述，事实上可以认为是对部分工业化国家和转型国家20世纪末、21世纪初经济发展停滞状况及成因的预言。

对照来看，十八届三中全会就通过界定国有企业功能，设定了分类推进改革的方针。可以认为，政策设计者较好地理解了米德等经济学家的观点深意。提供公共产品、公共服务的企业，要求国有资本加大投入，积极履行功能责任；对以网络系统为存在基础的自然垄断行业，国有资本将继续控股，但将实施以政企分开、政资分开、特许经营、政府监管为主要内容的改革。十八届三中全会还要求对自然垄断性业务减少的行业，要放开竞争性业务，还要打破行政垄断。

有关收入与财产的再分配政策，米德认同这类政策的设计出发点，但一再强调这类政策不仅成效往往因客观因素存在而受到限制，而且还可能“误伤”符合条件的受助对象。例如，房屋租金管制政策，很可能会让那些拥有一套用于出租住房的穷人遭受利益损失。又如，医保政策如果不带有强制性和全面覆盖性，不仅将让境况最差的弱势群体因缴费问题而难以享受保险报销，而且还将诱发相应的道德风险。米德最为认可的再分配政策，是将财产税等财税收入投入教育，以改变社会中出身于境况较差家庭的人们能够获得提升发展的起点和成长可能。

这本书的第七章，强调了资源和环境管理等方面政府干预的必要性，批评了当时（1970年代）一些国家的政府一边向污染企业征税，一边却在以政府补贴效率低下的污染行业、企业的荒诞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