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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学家“跨界”之旅

发布时间:2013-09-17 16:49:26    作者:禾刀    来源:

哈罗德·瓦穆斯(Harold Varmus,1939年12月18日~),美国微生物学家、病毒学家,1989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本书有点像是哈罗德的自传,又有点像是一部将高深研究学问翻译成通俗语言的科普著作,正因如此,他才被人称为“用最为通用的语言将科学与社会连接起来的全能科学家。”

虽然顾名思义,《科学中的艺术与政治》书名似乎突出了艺术与政治在科学工作中的重要作用,但实际上,哈罗德对于在科学研究中如何运用艺术思维的解读并不深刻,不过,本书流利的写作与诙谐的修辞或可视为这种艺术潜移默化的折射,有的语句还掷地有声,放在任何时候任何国家均不为过,如“我们必须首先是健康的国度,方能成为强大的国度。”有时,哈罗德的直言不讳又令我们这些异国他乡的读者感同身受,如他认为,“在NIH(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唯一的资金来源是国会的拨款,唯一的目标是在财年结束的前一天巧妙地花光所有的钱”,这些现象恍若就在我们的身边,只不过他更多地借助于演讲与听证,而非“跑部钱进”。

至于政治方面的作用,哈罗德在竞选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主任一职,包括后来面对政界和社会质疑时也一再强调,自己并未真正放弃本职,身为领导,他的主要工作有两个,一是向政界宣传科学知识,一是尽一切可能为科研项目争取更多资金。这一点与我们也有着某些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这里是公开辩论,而我们则视之以疏通种种环节的“跑项目”。

如果我们换一种视角,试着去审视哈罗德走过的人生历程,或许有更多有趣的发现。哈罗德经历了从文学梦到医生、科学家,再到投身政治,最后又致力于科学知识的共享与传播。在近代的中国历史中,鲁迅弃医从文、孙文弃医从政均给国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弃文从医的现象却鲜有听闻,只因医学专业性很强,如果没有相当长时间的历练,没有相对扎实的专业修养,半路改行十分困难,更别谈日后能取得像诺贝尔奖这样的耀眼成就。

哈罗德的每一次转折,似乎都充满故事性。弃文从医,是因为受道格拉斯·布什观点的影响。道格拉斯通过观察发现,许多文学作家现实中的职业是“律师、医生、朝臣、牧师、行政官员或者商人。这意味着写作是他们的副业”;而他后来又放弃临床医生,是因为与一位精神病患者难以沟通;之所以在希望渺茫得不能再渺茫之时,得以进入后来助其擒获诺贝尔奖的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是因为正在主持研究由甲状腺合成激素的艾拉·帕斯坦受热爱文学的妻子的影响,想找一个有点文学背景的人;后来得以出任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主任,也仅仅是因为同事们的大力帮助;之所以投身癌症研究,是因为母亲被乳腺癌夺去了生命……

尽管哈罗德一再刻意交代童年时的自己平淡无奇,家庭也与众多美国家庭无异,但毫无疑问的是,在人生的诸多转折中,哈罗德总会表现出极其特别的性格品质:他对新生事物充满了兴趣,同时又勇于挑战。虽然他一次次被哈佛、麻省理工学院包括一些知名专家拒绝,但这些挫折并未浇灭他努力求知、不断“跨界”的雄心壮志。更值得一提的是,后来他还一再实现了目标。

不过,相较于哈罗德个人展现出来的那些独特品质,其所处环境的激励竞争作用同样功不可没。当取得文学学士学位后的哈罗德决定跨专业投身于医学行业时,虽然也遭到了哈佛医学院的拒绝,但最终还是被哥伦比亚大学录取。

仅就这一点而言,至少有两大启迪:一是通才教育的重要性,如果没有通才教育,哈罗德恐怕只能空有一腔抱负。在这个问题上,其实清华大学前校长梅贻琦曾不乏中肯之言。在《中国的大学》一书中,梅贻琦指出,“窃以为大学期内,通专虽应兼顾,而重心所寄,应在通而不在专。”二是大学理当尽可能为公众实现梦想提供舞台。哈罗德并未详细解释当初被哥伦比亚大学录取的详细原因,但从美国大学宽进严出的总体模式来看,这样的录取并不代表日后就一定包其成为可用之才。从这一层面讲,更能彰显中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古训。

我倒是觉得,就哈罗德一再“跨界”所取得的成功,应从内因外因两个角度深加思考。内因当然是哈罗德身上的那些优秀特质。外因方面,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激励当年只是一位文学学士的哈罗德,竟然释放出如此强大的“能量”?可以肯定的是,一个能激励人充分挖潜、实现自我价值的环境,才可能最大限度复制哈罗德的成功模式。